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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習(xí)禪錄影》第二天(1962年)
第二天――農(nóng)歷正月初三 (上午六點十一分行香時開示――) 剛剛醒來,手腳未動,正好修行。老子說的“柔”字,孟子說的“夜氣”,心地很清明,如果一天到晚保持平旦時的清明在躬就好了。張同學(xué)抬直頭來,挺起胸膛來,就是打妄想,也是高明的。剛剛醒來,就參怎么醒來的,真正用功的人無不是在此處留意的。古人用功都修苦行,今人亦然。 昨天做功夫是以參話頭的方法,宋元以后從高峰祖師開始起用。現(xiàn)在人以口頭禪為禪學(xué)。宋以前有話頭而不參。問什么是佛?答心即是佛。問什么是心?答不是心,不是佛。話頭分為兩類:(一)是有道理可講,如念佛是誰等屬之。(二)無道理可講,如干屎橛、庭前柏樹子。 禪宗只講智慧解脫,但自古以來,無有不從定靜之中開悟的。祖師們說:不能開悟的修行去!如何修行?持戒、修定、求慧也。嚴陽問:一物不將來如何?趙州大喝道:你給我放下!嚴陽問:一物不將來如何放下?答:放不下挑起走!(此唐宋以上的路子也。) 平旦之氣,不使有一毫不平之氣也。孟子說養(yǎng)其“夜氣”,久之,使其充塞于天地之間。“丈夫自有沖天志,不向如來行處行。”大丈夫當如是也。古人有在富貴場中悟道的,有在聲色場中悟道的,都不與釋迦佛同一個路子。 “ 心即是佛”。什么是心?一、妄想心。二與天地合一的心。“不同風(fēng)動,不是幡動,是仁者心動。”不是妄想心。如果認為亡心就是禪,大錯特錯也。 “ 座中有妓,心中無妓。”經(jīng)驗多了能達到這外境界,有什么奇特?山河大地咸是妙明真心所現(xiàn)。這個心動嗎?心在哪里?參!放下放下,萬緣放下!當下即是。當你發(fā)脾氣的時候,是不是他?為什么不清凈呢?寶志和尚:“大道常在目前,雖在目前難睹。”沒有事,萬緣放下!上座! (早上六點三刻坐第一枝香) 萬緣放下,“一”也不守,有一個清清明明,早就不是了。 (七點二十分下座。七點四十分行香。) 莫妄想!放下!放下即是!嘿!你有一個放下,已經(jīng)不是了!(師擊香板一下,問:)這是什么?認清楚這個,道在目前人不識。聰明人整天打妄想,愚者不認識這個。唐宋以前,祖師以無門為法門,解黏去縛而已,熱心修道的黏在修道上,要不被任何法門所縛才對。黃檗禪師曰:“大唐國里無禪師。不道無禪,只是無師。”禪――亙古常存。東方有圣人,西方有圣人,此心同,此理同。萬緣放下,把放下還要放下,如果放下以后,還守著一個清清明明的,已經(jīng)表示黏起來了!正在這個時候,要多多體會。 為何禪宗逐漸衰弱?唐以前國運昌隆,禪宗祖師均屬大英雄,大豪杰。宋以后只成了善人的禪。禪宗有什么講的?禪宗是離一切相,即一切法的。初祖云:“外息諸緣,內(nèi)心無喘,心如墻壁,可以入道。”這只是修持之路,沒讓人參話頭,但方法在其中矣。談禪如何談法?(師默片刻曰:)就是這個!你也沒有聽,我也沒有說。 (八點一刻坐第二枝香。八點三刻下座。) 東漢末年,佛教由印度傳入中國來。佛圖澄當時神通傳道,神通由定來,講止觀、禪定。嗣后鳩摩羅什來華,譯佛經(jīng)多本,慧遠法師創(chuàng)凈土宗,念佛生西方,極端穩(wěn)當,由空入有。此后初祖來華,主張空,空到極點即是。后來人根器陋劣,所以叫人參話頭,卻給人一個把柄。 如何參?要離心意識參!參!“靜”“渾然一體”,那只是神識;不可認作本來人。要看那個能使你靜的,能使你渾然一體的。我的話都有毒,不吸又醫(yī)不好病。放下就是,邊放下也放下,就那樣放下了。萬物靜觀皆 自得讀書求道,須自己另具只眼,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發(fā)心修道,障緣就來了。莫妄想!戒慎恐懼,“十目所視,十手所指”。諸位在此山中七日,應(yīng)感謝一切眾生,湊成此殊勝因緣。 人能夠不怨天,不尤人,餓就讓他舒舒服服地餓死好了! (九點半坐第三枝香。十點整下座。) 收拾身心!不要在身體內(nèi)守住,不可守個空空洞洞,如何不守呢?從頂上把它超出去,這幾根骨頭把它擺在這里算了,不要著相! 禪宗以般若為宗旨,般若為佛法的過宗要。實相般若,證得心空身空,與宇宙合一,般若之體也。境界般若,境界光明,輕安也。證到無智亦無得,即智慧解脫也。三法印即空(無念)、無相、無愿(無著)也。功夫不是般若,功夫修得成,就壞得了,般若亙古常存,無成無壞。 懷讓接引馬祖:“磨磚既不成鏡,坐禪豈能得作佛?”如何才能成佛?“鳶飛于天,魚躍于淵”。“海闊從魚躍,天空任鳥飛”。雜念隨他來去,何必壓制它?但又一定去掉它!砂土入眼可以使人瞎,把金鋼鉆磨細入眼,一樣可以使人瞎。學(xué)問、財富、有道、有功夫,都可以使人墮入驕傲,能把這些都丟掉,也就很不容易了。 百丈被馬祖扭鼻子,扭痛了便悟了。百丈悟了什么?不要打妄想,可是要參! (十點半坐第四枝香,十一點整下座。) 馬祖看看佛塵,百丈說:“即此用,離此用。”馬祖曰:“當向后開兩片皮,將為何人?”百丈取拂子豎起。馬祖道:“媽此用,離此用。”一切都放下后,才起大機大用。百丈把拂子掛于舊處,馬祖震威一喝,百丈三日耳聾,真的耳聾嗎?三日之內(nèi)毫無妄想也。放下,放下,心頭干干凈凈,萬事不要管,莫打妄想!走! 學(xué)禪宗的要有超師之見,不要受我騙。百丈說:“靈光獨耀,迥脫根塵,體露真常,不拘文字,心性無染,本自圓成。但離妄緣,即如如佛。”離了妄緣,如如不動,就是這個,你偏要另外求一個東西。一定要求嗎?有辦法,打坐,求去! (十一點二十五分坐第五枝香。十一點五十分下座。) 明白這個以后,還要展得調(diào)理,動中如何?靜中又如何?要在日用尋常處調(diào)理它。 有人問:“如何是奇特事?”百丈說:“獨坐大雄峰。”!僧禮拜,百丈便打。極高明而不能中庸,要不得呀!小乘就是這個境界。祖師不能走老路子,渾身是手眼。梅子和尚說:“任他(馬祖)非心非佛,我只管即心是佛。”馬祖說:“梅子熟了。” 龐居士問馬祖:“不與萬法為侶是什么人?”馬祖答:“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,再向汝道。”龐居士就這么悟了。龐居士嘆道:“難難!十擔麻油樹上攤。”龐夫人道:“易易!百草頭上祖師意。”龐女靈照道:“也不難,也不易,饑來吃飯困來睡。” 你們學(xué)禪究竟是難,還是易?坐脫立亡,古人能辦到,你能辦得到嗎? 有位尼師道:“竟日尋春不見春,芒鞋踏破嶺頭云,歸來手把梅花嗅,春在枝頭已十分。”在哪里?這在這里!在腿上嗎?(一笑)。 (下午一點二十五分行香) 一切聲,一切色,就是這一板子,諸位都喜歡向玄妙處去尋,信得過真會了了,信不過就了不了。蘇東坡說:“溪聲盡是廣長舌,山色無非清凈身。”(佛舌遍覆三千大千世界,善于說法。)有一禪師駁說:“溪若是聲山是色,無山無水好愁人。” 《論語》:“二三子以我為隱乎?吾無隱乎爾。”晦堂問黃山谷:“聞木樨花香么?”黃曰:“聞。”晦堂曰:“吾無隱乎爾。”黃即有省。后來死心新禪師問黃山谷:“新長老死,學(xué)士死,燒作兩堆灰,問什么處想見?”黃不能答。要見嗎?放下即可見。提起也有消息。(楊管北插嘴說:“非見是見。”劉居士隨著說:“生死本分上沒有見與不見。”) 黃山谷在貶黔南途中,有一天白天睡覺,睡醒后忽然悟了,悟個什么?楊、劉兩居士所答具是口頭禪。《華嚴經(jīng)》:“華嚴果海,信為能入。”不是信別人,是自己信得過自己,信得過便到家。兩位大居士說了,我也說一句:這件事是“水中鹽味,色里膠青。”試檢點看。上座。 注意呀!參!放下便是,管他那么多。 (楊管老說:“不見也罷!”) 師即曰:一定要見。 (一點五十五分坐第六枝香。二點二十七分下座。) 《楞嚴經(jīng)》上說:“內(nèi)守幽閑,猶是法塵分別影事。”放下!色殼子內(nèi)外都一概放下,“踏破毗廬頂上行”,此身不管,看他是個什么東西?不要昏沉,身體要端正。你太昏沉了,眼睛要睜開一下(指坐中一人)。正是這個時候,道昏迷不昏迷,道清凈不清凈,你那個清清明明在哪里?如水中的咸味,到處都有,只要溫度增高,鹽提出來,水又是淡的了。“羚羊掛角無蹤跡,一任東風(fēng)滿太虛。”會嗎? (三點坐第七枝香,三點半下坐。) 腿子剛剛收好,就是這一下,當下即是。這一下過后,有個求定的心起來了,又不是了。這個當下即是,要認定它,但不是道。參! 這一枝香大都昏沉,原因是午飯吃得太飽了,五臟氣脈不通。 (下午點行香) “ 狂性自歇,歇即菩提。”放下!放下即是。《楞嚴經(jīng)》上說;印度有個瘋子,一天早起照鏡子,看到鏡子里的頭很漂亮,自己的頭看不到,便瘋了,到處找頭,后來找到了,就不瘋了。 佛證道時說:“奇哉!一切眾生具如來智慧德相,但以妄想執(zhí)著,不能證得。”證道后欲入涅槃,帝釋跪請住世,佛曰:“止!止!我法妙難思。” 要見本來面目嗎?誰見過了?人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動物,連自己的本來面目不能看到。想看到嗎?妄想放下來,“狂性自歇,歇即菩提。”老子說:“吾之大患為吾有身。”又說:“外其身而后身存。”一、要能公而忘私。二、功夫上講則是充塞宇宙之間,天地與你合一,法身圓滿遍一切處。如何辦呢?放下!休息去!大休大歇去!你早就做到了。只是有一個修道的心把你捆住了,求希奇,求玄妙,一切放下!本來面目就見到了。鼻子不要牽在別人手里。參!唐宋以前的禪,就是這樣的禪,平平實實,又有些大手眼,所謂要有殺人之刀,活人之劍,五祖演“驅(qū)耕夫之牛,奪饑人之食”的手法,臨濟祖師:有時奪人不奪境(世人喜戴高帽子)。有時奪境不奪人(境界不對),有時人境兩俱奪(置之不理),有時人境俱不奪(由他去)。”方便接引人,沒有定法,如珠之走盤,是個活的,只是使人狂性自歇,真正得道者,死去生來,絕對自由。 (四點三十四分坐第八枝香。五點四分下座。) 放下!“狂性自歇,歇即菩提。”《金剛經(jīng)》云:“過去心不可得,現(xiàn)在心不可得,未來心不可得。”“應(yīng)無所住而生其心。”又云:“無人相、我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。”何謂眾生?社會也。人我眾生三相為空間的,壽者相為時間的。《金剛經(jīng)》主要的是讓你空四相,去三心,如何辦到“三際脫空,過去等三心不可得,不要收回來,也不要放出去。祖師云:“五蘊山頭一段空,同門出入不相逢。”這一段空要看好。有定力的人永遠清明,不會昏頭昏腦(頑空)。前念已過,后念未生時,中間有一段空,要認清這一段空。(老師敲香板一下曰:)過去心不可得。上座。 (下午五點半坐第九枝香。六點整下座。) 三際脫空,當下即是。把持不住,是什么道理?見到這個理,起心動念,保任這三際脫空,心如明鏡一樣。久而久之,任運自在,活活潑潑。道家叫做“養(yǎng)”,佛家叫做“修”,見性以后才起修。五祖說:“不見本性,修法無益。”孔子說:“吾十有五而志于學(xué)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順(心不黏著),七十而從心所欲,不逾矩(隨時都在定中)。”《孟子》盡心章末段就是講“養(yǎng)氣”:“可欲之謂善(以禪定為樂),有諸己之謂信(無中生有,清明在躬),充實之謂美(氣脈精神都很充沛),充實而有光輝之謂大,大而化之謂圣(宇宙與我一體,到了化境)。《楞嚴經(jīng)》:“理則頓悟,事非頓除。”慢慢保任,不要慌,不要著急。所以古人悟道以后,都依止老師十年二十年,然后出山。道濟云:“兩岸桃花紅正英,夾堤楊柳綠綠輕,遙看白鷺窺魚處,沖破平湖一點青。五月西湖冰涼似秋,芰荷初動暗香浮,明年花落人何在,把酒問花花點頭。”不要貪圖學(xué)問,把這個養(yǎng)好,一切妙鏡妙文隨口而來。 (晚上七點行香。) 今天所講的追盛唐的禪宗,也就參。不知道有沒有三際脫空,泊然而往的人?如此謂之見道。見道的時候并無所見。見道易尚,修道很難。祖師云:“從緣入者,永不退失。”――如果見地不真,明理不透,要到熱鬧場中去磨煉。到富貴中去。大隱入朝,小隱入市,孤隱方入山林。富貴熱門場中,處處是障礙,你能泊然而定,別人也看不出你有道,古人說:“高高山頂立,深深海底行。”究竟如何磨煉,明天再講,走。 天下最倒楣的是“為人師”,百丈禪師最野狐精,狐曰:“有人問我,大修行人還落因果否?”“答以不落因果,墮野狐身五百世矣。后來百丈開示野狐精曰:不昧因果。野狐精因而得解脫。成佛亦不昧因果,寂滅清凈為因,菩提涅槃為果。 (七點半坐第十枝香。八點整下座。) 今天的腿部最難熬,痛苦階段過去以后,都是舒服的了,學(xué)佛修行不肯下功夫都是空話。認清楚這三心不可得,不可得中就是那么得。 百丈禪師所創(chuàng)叢林制度,影響當代社會很大。“一日不作,一日不食。”人若勤勞則善心生。某日一僧聞鼓聲,舉钁頭大笑而回。百丈指曰:“俊哉,此是觀音入理之門。百丈回寺后,詢其見什么道理。僧答肚子餓了,聽到鼓聲,回來吃飯。百丈就笑了,平平實實是道,不要求個玄妙,當下即是。 (八點坐第十一枝香,九點下座。) 小參――晚上九點十五分開始 夏醫(yī)官:今天腿子還是疼,妄想稍好一點了。 林同學(xué):今天很少亂想,晚上腿疼了亂想就多起來了。 文光:每堂上座就睡覺,快睡醒了,老師的引磬就快響了。 程局長:今天老師讓我們放下,話頭仍不敢放下,妄想稍少一些了。 張同學(xué):早晨很少妄念,午飯后腿子疼,吃了老師的藥反而頭昏, 想回家,腿部臀部都疼,可是很舒服,一身大汗,頭部好像脫離了身體。 魯居士:無可奉告。 劉老居士:今天沒有參話頭,只是靜坐。 師云:你十幾年來見到的境界很多,都是光影幻象,氣不能歸元,五陰磨蕩就發(fā)光影,本應(yīng)罰你洗禪堂。能見光影的不在光影上,再繼續(xù)參。……樂由精生,明由氣生,無念由神生。心注于眼,眼注于空,空無所注。 劉居士:周身骨節(jié)肌肉都酸疼,晚飯后稍好些,手有些發(fā)脹,早上第一座,看到我自己在面前。 師云:用心太過,精神分散,你那個無念還是不對,把那個也要放下。 孫先生:在腰酸腿疼的時候,話頭不能參,放也放不下,似乎應(yīng)該改良。 師云:今天晚上再照你的老路子試試看。 傅太太:今天還是和昨天一樣。 湯小姐:今天參話頭,下午就不參了,只是跟腿打架。有時昏睡,晚上頭很疼。 陳小姐:今天放下話頭不參了,下午能忘掉身體,香板一打,到達無念。過了一會兒念頭又來了,不知道無念的那一剎那,是否就是那個? 楊太太:話頭很自然地就放下了,腿子也不疼了,但是還沒有降服我的心。 蕭先生:今天覺得很清凈,平常功夫用得太少了,今天下決心想克服它。 傅居士:今天老師又與昨天不同了,聽的很起勁,但是腿子沒辦法。 金先生:我個人以為開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,將來待人處世可能改善一點,今天坐的時候有兩次渾然無我。一片白光,很舒服。人也懸起來了,又有兩次一片紅光,也很舒服,一聽到場聲音,就打斷了。 楊管老:早上第一枝香很好,以后都腿脹。 師云:腿脹是好現(xiàn)象的過程。 謝教授:靜下來全身發(fā)熱,舒服得很,雜念很少。我對老師絕對地信仰、服從。今早身體有一次大的震動,到了忘我的境界,認識了真我。香板一拍我又回來了。 師云:繼續(xù)參“我”又怎樣回來了。 巫居士:早上喜歡聽見鳥叫,身心都很舒服,發(fā)熱發(fā)脹時,妄想沒有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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